海南自贸港方案公布 上海自贸区被放弃

海南自由贸易港法全文日前公布，6月21日，海南省长称不让海南自贸港成为“避税天堂”。另外，在拥有众多自贸区的中国，是否会和上海自贸区一样的下场？曾经爆发最猛烈的一次房地产泡沫是否会重演？

难点一：企业避税如何阻拦？

据中国官媒《证券时报》报道，6月21日，海南省省长冯飞表示，去年自贸港建设总体方案公布，部分优惠政策相继出台，进入海南的市场主体井喷式增长。“企业类型繁杂，鱼龙混珠，也有个别市场主体钻空子。我们研判要从一开始就做好防范税收风险的文章，坚决不让海南自贸港成为‘避税天堂’。”

冯飞的方案是：一是源头管控，把好登记注册关。二是把好政策制定关，不得签订或出台与企业缴纳税收直接挂钩的扶持政策等事项。三是加强日常监管，依托社会管理信息化平台和税务信息化平台，对企业运营的一些苗头问题及时预警。

此前在5月份，有中国内地媒体爆料，影视明星们为了避税密集在海南岛注册公司。目前海南的文化影视公司多达2,200多家，从2020年6月至今，一年之内更是突然增加600多家公司。

据悉，如王一博、那英、刘涛、王源、何炅、陈思诚、白敬亭、沈腾、贾乃亮、陈赫等明星均在海南注册了公司。另外，吴京、高群书、管虎、张小波等一批导演和出品人也同样在此注册了公司。

6月11日，海南自贸港法全文发布，官方称在海南岛全岛设立海南自由贸易港，实现贸易、投资、跨境资金流动、人员进出、运输来往自由便利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

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经济法室副主任王翔表示，在与投资贸易相适应的税制方面，按照减税制、零关税、低税率的原则进行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相适应的税制体系。

海南自贸港对个人所得税实际税负超过15%的部分，予以免征，这相比现行个税最高45%边际税率来说，优惠力度很大。对于影视明星千万的收入来说，在海南成立公司能少交一笔非常可观的个税。根据官方公布的规定测算，综合所得应纳税所得额约31.9万元人民币，经营所得应纳税所得额约21万元人民币，就能享受到15%的个税优惠政策。

难点二：如何遏制房地产泡沫？

海南省长冯飞6月21日还表示，谋划部署成立金融风险防控专班，在央行海口中心支行建设自贸港资金流监测平台，处置非法集资，化解个别企业债务风险，“坚决守住不发生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此外，我们还对做好房地产风险防控作了进一步部署。”

在建省后的30多年里，海南多次成为中国经济改革试点，但搅起的热潮最后均以悲剧收场。其实，海南已经被央企盯上了。

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中石化）于海南注册了一家全资子公司，从事房地产相关业务。该子公司名为海南赛诺佩克有限公司，成立时间为2020年6月11日，经营范围显示为：房地产开发经营；职业中介活动一般项目；住房租赁；非居住房地产租赁；物业管理等。

上世纪90年代那场噩梦般的房地产泡沫破裂事件，一直令官方心有余悸：1992年，时任中共领导人的邓小平“南方讲话”一锤定音。接着，中共中央提出加快住房市场改革步伐。一时间利好不断，海南房地产市场开始火热。

1993年6月23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发表讲话，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最后，海南房地产泡沫破裂。

1995年，海南省政府决定成立海南发展银行，以解决金融机构被套房地产而导致的资金困难问题。然而，这家银行仅仅支撑了两年，便因挤兑危机而被迫关闭，成为中国银行业倒闭第一案。

难点三：如何在21个自贸区脱颖而出？

有观点认为，海南自贸港的开放措施对标香港的意图明显，北京当局考虑到香港的民主抗争运动，此举意在让海南取代香港，至少是对冲香港的风险。

经济学人智库中国首席分析师王丹此前向BBC中文表示，海南被赋予了改革立法和监管制度的巨大自主权，“不过，初期可能会有大量的套利行为，会将海岛作为避税天堂，而不是进行有价值的投资。构建能真正吸引人才和投资者的市场化体系，将是一项长期工作。”

中国国务院去年9月印发北京、湖南、安徽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以及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扩展区域方案。加上此前已经设立的18个自贸区，中国目前自贸区数量已经达到21个。

作为中国首个自由贸易区，上海自贸区曾受到各界关注。虽然2013年自贸区成立时，中国官员曾承诺更自由的货币流通及更简便的国际贸易，但事实上却反其道而行，使企业逐渐离开自贸区。

中国官方已印发北京、湖南、安徽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至此中国自贸区达到21个。9月22日，中国政府网发文称，李克强期待上海自贸区更大力度改革开放。

中国国务院印发北京、湖南、安徽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以及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扩展区域方案。加上此前已经设立的18个自贸区，中国目前自贸区数量已经达到21个。官方称，实现了京津冀全覆盖和长三角全覆盖，有利于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和长三角区域一体化。

中国商务部副部长王受文9月21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发布会上称，“北京科技创新动能强劲，湖南装备制造业积淀深厚，安徽新兴产业要素比较活跃，浙江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在这四个地区新设或者扩区，将通过科技创新从源头上补链强链，依靠产业链集成创新进一步稳链固链，提升产业链供应链先进性、稳定性和竞争力。”

王受文的表态也透露北京当局的意图，即对产业链供应链的重视。今年4月17日召开的中共政治局会议提出，保居民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保粮食能源安全、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保基层运转这“六保”。

9月22日，中国政府网发文，李克强9月21日到上海浦东新区考察时说，“上海自贸区建设全国起步最早，年年都有进步，是全国的标杆……国家层面会全力支持上海自贸区更大力度的改革开放，相关部门要全力对接支持。”

作为中国首个自由贸易园区，上海自贸区曾受到各界关注。虽然2013年自贸区成立时，中国官员曾承诺更自由的货币流通及更简便的国际贸易，但事实上却反其道而行，使企业逐步离开自贸区。

在2013年7月3日，中国国务院常务会议原则通过设立上海自贸区后，利益集团反对的声音一直没断。尤其计划向外国投资者开放金融服务业，随即招致当时三大金融监管机构其中的两个--中国银监会和中国证监会的公开反对。

据了解中共政府高层会议内幕的三位消息人士透露，在一次中国国务院闭门会议上，李克强得知其计划一直遭到反对时曾拍桌子发火。消息人士表示，中国部委就新政策有不同意见并不少见，但监管机构联合起来反对却很罕见。

上海财经大学国际贸易系副主任、上海自由贸易区研究中心副主任陈波此前表示，各部门协调非常困难，上海想要成立国际金融中心很久了，做不成就是因为这种博弈过程太复杂。

2013年9月10日，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美国杜邦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艾伦·库尔曼，就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挑战和重点提问李克强，他问道：“自从中国新一届政府上任以来，在多个场合都强调了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性。在您看来，当前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挑战和重点是什么？您对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前景怎么看？”

对此李克强回答：“这些都是触动利益的事情。但是，我讲过我们会用壮士断腕的决心推进改革，做到‘言必行，行必果’。”

这被外界视为李克强对反对他的利益集团进行再次“敲打”，暗示如果继续进行阻挠，那么将“壮士断腕”死拼下去。

在2013年9月29日挂牌当日，出席挂牌仪式的最高级别官员是时任商务部部长的高虎城，而李克强并未亲临。在自贸区挂牌现场，也没有派遣一位类似于副总理这样级别的代表前往挂牌仪式。时任中国央行行长的周小川也未露面，银行业、证券业及保险业这三大金融行业的监管部门，也仅派遣副主席前往挂牌仪式，而一把手并未出席。

当时中国官媒建立的李克强活动报道专集显示，9月26日李克强主持中国国务院常务会议及会见外宾后，至30日就再无任何活动。据此，有分析人士认为，自贸区经过中共利益集团的层层阻拦而“早产”，虽经李克强的强力推进挂牌成功未“胎死腹中”，李克强或因此深切不满而未亲临挂牌现场。

中国国务院近日下达指令，新增北京、湖南和安徽等三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并扩展浙江自贸区，这使得中国的自贸区增加到了21个。在中国外贸形势日益艰难的情势下，新增自贸区能否为中国外贸趟出一条新路？

在疫情导致全球贸易下滑、中国对外贸易日益艰难的情况下，自贸区扩容的消息似乎是一抹亮色。

自贸区扩容的重点

中国商务部副部长兼国际贸易谈判副代表王受文9月21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专题发布会上介绍了这次扩容的情况：“我们选择这4个新设自贸试验区或者扩区，会实现京津冀的全覆盖；同时，实现了长三角全覆盖，有利于进一步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

中国官媒人民网发表评论文章说，每一个自贸试验区都如同是试验田上培育出的种子，在更大范围内播撒好种子，就一定能开花结果，推动进一步改革开放。

但对于自贸区的扩容，前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自由至上主义学者夏业良并不看好：“这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在困境的情况下，在炒一些陈腐的概念。”

在这次扩容的内容中，四个自贸区各有侧重点。

北京自贸区将开展本外币一体化试点，并支持设立金融科技中心，建立法定数字货币试验区。湖南自贸区则主要促进位造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安徽自贸区将超前布局量子计算与量子通信、生物制造、先进核能等未来产业。浙江自贸区将强化物联网、工业网际网络、人工智能等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

夏业良分析说，现在早已不是搞自贸区的时代了，“话又说回来，过了那个关键点，再去搞这个，意义就不大了。你要讲特区，你把全国都办成特区，那不是一回事吗？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你还只搞那几个特区。你还不如宣布，中国所有的城市都是特区。”

自贸区的本色和角色

中国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是指在国内特定区域内，准许外国商品豁免关税自由进出。通俗一点说，就是采用自由港政策的关税隔离区。自贸区对于出口加工企业比较有吸引力，也对外资设立大的商业企业、金融机构有推动作用。

中国最早2013年在上海设立了第一个自贸区，然后分6个批次在东南西北中不同地区，先后批准了21个自贸区。

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教授谢田认为，自贸区最初对中国的对外贸易有积极的作用，“自贸区比较成功的是在长三角、珠三角，在这些地区，对促进外贸，作为中国经济三大支柱之一，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中国的自贸区从设立之初就受到不少质疑。尤其是上海自贸区设立初期，就规定了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也就是所谓的负面清单，上面的限制措施多达190条。这是外界诟病自贸区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多年的试验中，上海自贸区逐渐把这些限制措施减少，到2018年还剩45条。

虽然有这些改进措施，但夏业良认为，自贸区要起到实效，重要的还是看整个外贸大环境，“现在的情况是产生了离心力，就是人家根本不想来了。哪怕你是零关税，那又怎么样？香港本来就是自由贸易区，你把香港自由贸易区都毁掉了，然后你在内地建自由贸易区，就算是零关税，现在有几个愿意来？”

近年来，随着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地位逐渐丧失，中美贸易摩擦加剧，以及产业链外流，让中国的外贸形势险像环生。

2018年，在中美贸易争端的初期，中国最高领导层就提出了包括稳贸易在内的“六稳”经济工作要求。由此可见外贸对中国经济的重要影响。

今年新冠疫情让中国的对外贸易随同整个世界的贸易额陡降，严重依赖外贸的中国经济雪上加霜。据路透社报导，中国商务部官员上周表示，中国外贸今年将是两位数负增长；虽然8、9月份对外订单有所回升，但整体形势不乐观。

在这种背景下，中国领导层开始转而强调国内市场，呼吁内循环为主的双循环。

谢田认为，自贸区扩容其实也衬托着内循环的政策背景，“它实际是不得已的吧，它实际上也不愿意这样，因为中国实际上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内循环，所以实际上还是想促进对外贸易。”

夏业良则指出，设立自贸区对贸易未必有直接的作用，但或许可以帮助国内资源整合，“比如说，国内其他的地方门槛比较高，除了关税之外，还有区域间的壁垒。建自贸区，是不是有可能地方上自动减除一些苛捐杂税，吸引其他省份进来。”

但他强调，习近平上台以来，已经把投资的外部环境破坏得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政府的种种阻挡措施，就连内资都要大力地往外跑。言下之意，自贸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一个大的问号。

中共实施的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已经实施一个月了，有陆媒透露海南购物额比之前上升了三成，但其中大部分是代购的功劳，海南本地民众也贡献了一部分。

从7月1日开始，中共海南省实施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离岛旅客每年每人免税购物额度提高至10万元（人民币，下同），取消单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额规定。

据《海南日报》报导，7月1日至13日，离岛旅客累计购物16.8万人次，购物总额9.03亿元，日均购物旅客1.3万人次，日均购物额7000余万元，比政策实施前日均购物额增长三成。但这些数据一大半来自代购，还有一部分来自海南本地。

按照中共规定，以牟利为目的为他人购买免税品，轻则三年内不得享受离岛免税购物政策，纳入相关信用记录；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但是免税城的商家并不排斥代购，销售人员说：“只要他是用自己的额度买，我们不在乎是不是代购。”

据《财新》杂志报导，位于海口市中心、海南省政府正对面的三亚免税城，白天门庭冷落，不少店铺里店员比消费者还多，只有宝格丽（Bvlgari）、蒂芙尼（Tiffany）珠宝店门口排着长队。有其它品牌的销售员透露，这些大多是代购。夜幕降临之后，香水化妆品店逐渐热闹，柜台前结账的人开始排队，这与当地居民上下班的时间一致。

报导表示，在对代购的严厉打击下，海南免税市场有很多硬伤：存在价格没有优势、供货不足、品牌稀缺等各种硬伤的海南免税市场，对普通消费者来说，不过是一块不能充饥也并不诱人的画饼。

香港理工大学酒店及旅游业管理学院副教授麦磊明对此表示：“单纯从市场的角度来看，不应该去管（代购）。如果严厉打击代购，海南免税行业的收入、海南政府的税收会减少。”但是，“如果每天有很多人代购运到大陆销售，那么会搅乱大陆的有税市场，对大陆的税收、金融都有影响；真正去海南购物的消费者也不得不排队，还可能买不到货。”

有业界人士表示，海南单靠免税吸引顾客有难度。

中信银行国际首席经济师廖群表示：“免税要与旅游结合起来才有意义，如何吸引大陆人去海南是一个问题。如果光是去购物，就比较局限。”因为“飞去海南本身就有成本，大多数消费者是旅游的时候顺便购物，而不是为了购物顺便去旅游”。

麦磊明表示：“游客都会精打细算，去海南一趟花的机票、酒店费用能不能通过免税的差价赚回来，不能赚回来，购物就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麦磊明认为，免税商品价格偏高与市场垄断有关。目前，海南的“三城四店”完全为中国中免（原名中国国旅）一家所拥有。而“香港零售业繁荣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市场竞争。游客可以去品牌店购买，可以去免税城购买，可以在机场买，选项多了，在价格、品牌方面都有的比较，店铺、商场就愿意让利给消费者”。

海南离岛免税新政实施已经一个月了，据媒体报导，这一个月，海南的四家免税店消费数据看起来漂亮，但绝大部分来自代购，水分很大。在对代购的严厉打击下，价格没有优势、供货不足、品牌稀缺等各种硬伤的海南免税市场，对普通消费者来说，不过是一块不能充饥、也并不诱人的画饼。

据财经网报导，《财经》记者近日实地探访海南免税城，发现大部分购买者都是代购。尽管北京官方严厉打击代购行为，但仍然无法阻止免税店销售人员与代购之间的私下交易。

报导称，在卡地亚柜台的正后方，竖立着海关的“郑重提示”——以牟利为目的为他人购买免税品，轻则三年内不得享受离岛免税购物政策，纳入相关信用记录；重则追究刑事责任。

但是免税城的商家并不排斥代购，销售人员说：“只要他是用自己的额度买，我们不在乎是不是代购。”

海南从7月1日起，开始实施调整后的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政策，离岛旅客每年每人免税购物额度提高至10万元（人民币，下同），取消单件商品8000元免税限额规定。

据《海南日报》报导，7月1日至13日，离岛旅客累计购物16.8万人次，购物总额9.03亿元，日均购物旅客1.3万人次，日均购物额7000余万元，比政策实施前日均购物额增长三成。但这些数据一大半来自代购的“功劳”，还有一部分来自海南本地。

《财经》报导称，位于海口市中心、海南省政府正对面的三亚免税城，白天门庭冷落，不少店铺里店员比消费者还多，只有宝格丽（Bvlgari）、蒂芙尼（Tiffany）珠宝店，门口排着长队。有其它品牌销售员透露，这些大多是代购。夜幕降临之后，香水化妆品店逐渐热闹，柜台前结账的人开始排队，这与当地居民上下班的时间一致。

虽然政策规定包括海南省居民在内的所有人，必须在离岛时才能在机场等关口提取免税商品，但当地居民表示，实际上“只要你认识机场的人，就可以提货，不用出岛”。

7月10日，海口海关缉私局曾联合地方公安进行打击代购行动，打掉离岛免税品套购组织团伙6个，抓获涉案团伙首要分子6名，查获带货“人头”39人，在海安港码头、新海港码头、三亚海棠湾免税店等地现场查扣涉案离岛免税化妆品、箱包、配饰等千余件，扣押手机、电脑等相关证据材料。

香港理工大学酒店及旅游业管理学院副教授麦磊明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说，“单纯从市场的角度来看，不应该去管（代购）。如果严厉打击代购，海南免税行业的收入、海南政府的税收会减少”。但是， “如果每天有很多人代购运到大陆销售，那么会搅乱大陆的有税市场，对大陆的税收、金融都有影响；真正去海南购物的消费者也不得不排队，还可能买不到货”。

如果没有代购，单凭来海南旅游的普通消费者，能够撑起海南免税市场吗？

中信银行国际首席经济师廖群对《财经》表示：“免税要与旅游结合起来才有意义，如何吸引内地人去海南是一个问题。如果光是去购物，就比较局限。” “飞去海南本身就有成本，大多数消费者是旅游的时候顺便购物，而不是为了购物顺便去旅游。”

从海关总署披露的数据看，海南免税新政实施的第一周，即7月1日至7日，购物旅客人次排前3的省份为海南（占8.1%）、四川（占7.7%）和湖南（占7.2%），后两者在海南游客的客源地排名中均不在前列。

北京政府在海南打造免税市场的目的，是想要代替香港的位置，但海南无论是免税商场本身，还是海南整体的旅游配套，与香港相比，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就其商品价格和数量，对消费者都不具备吸引力。

麦磊明认为，免税商品价格偏高与市场垄断不无关系。目前，消费者在海南免税店的消费，都贡献给了中国中免（原名“中国国旅”）。海南的“三城四店”完全为其一家所拥有。

麦磊明说：“香港零售业繁荣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市场竞争。游客可以去品牌店购买，可以去免税城购买，可以在机场买，选项多了，在价格、品牌方面都有的比较，店铺、商场就愿意让利给消费者。”

海南自贸港开始运行，免税店生意火爆，澳洲进口牛肉等商品受百姓青睐。中国海关总署称借海南离岛免税代购将受罚，受到民众的嘲讽。

海南自贸港开始运行，中国官媒央视7月6日报道称，海南首批1,785头享受零关税进口自澳大利亚的活牛运抵海南。检疫合格后这批牛肉正式进入市场销售。在海口的销售点，不少肉摊前都排起了长龙。价格上可以看到，它比市面上一些其它牛肉，每斤（500克）便宜了将近二十元（人民币，下同）左右。因其优越的肉质和实惠的价格，备受消费者的青睐。

官媒称，海南市面上同类牛肉的价格多在每斤60到70元，此次销售的零关税进口澳大利亚牛肉平均价格在每斤49元左右。海南海口某超市总经理梁传宇表示，这带动了企业销售量的增长。

另外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新政已经实施，将免税购物额度从每年每人3万元提高到了10万元，离岛免税商品的品种也由38种增至45种。目前海南省共有四家免税城，分别位于海口、三亚和博鳌。官媒称，仅在7月1日当天，就超过2万笔消费，销售额接近6千万元。

而在7月6日，中国海关总署发布关于海南离岛旅客免税购物监管办法的公告，明确借海南离岛免税代购将被处罚：自海关做出处理决定之日起，3年内不得享受离岛免税购物政策，并可依照有关规定纳入相关信用记录。

公告还显示，离岛免税店如果存在将免税品销售给规定范围以外对象，超出规定的品种或者规定的限量、限额销售免税品，出租、出让、转让免税商店经营权等行为，海关将责令其整改，并可给予警告。对于在一个公历年度内被海关警告超过3次的，海关可暂停其从事离岛免税经营业务，暂停时间最长不超过6个月；情节严重的，海关可以撤销离岛免税商店注册登记。同时，离岛免税商店还应当按照进口货物补缴相应税款。

对此，中国民众表示，表面上说是要开放，实际上处处设限制，“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却拿着枪。”

也有的人说：“都限制购买额度了，还要限制物品交易？”

中国海关总署的公告也和发改委的表态相悖，即所谓的自由是不存在的。

6月8日，中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在新闻发布会上介绍称，“贸易自由便利、投资自由便利、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人员进出自由便利、运输来往自由便利、数据安全有序流动。以贸易自由便利来说，对货物贸易，将实行以零关税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对服务贸易，将实行以既准入又准营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一系列政策举措。”

海南去年的生产总值（GDP）为5,300多亿元，占全国GDP总值仅0.5%，而当地的人均收入也明显低于国内平均水平。北京当局此时着力把这个经济仍欠发达的“候鸟岛”打造成一个多元化产业中心，再度引发热议。有舆论认为，这是为了逐步取代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

不过，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以最先成立的上海自贸区为例，北京当局此前计划在这里尝试各项金融业开放政策，包括人民币与外币自由兑换、允许外资金融机构设立外资银行、一元钱即可创办公司等等。但是，好几年过去了，上海自贸区的很多金融开放政策都还没有实现。

中共国务院六月初印发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还发出了通知，要求下属的地方政府和国务院各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但这个在经济崩溃之际推出的方案，因为先天不足和后天不利，很可能会跟上海自贸区的下场一样，不了了之，或者成为一个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海南自由贸易港方案》的主要内容，是把海南这个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进行进一步的改革，采取最高水平的开放，分阶段地建成一个“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这是中共最高层亲自推动的方案，显然是中共在面对国际国内经济和社会严峻的局势之下，做出的一个亡羊补牢式的举措。

中共当局不得不承认，当前世界的局势，对中共极为不利，世界的正义力量正在对中共政权做最后的围剿。

中共赖以生存的经济全球化、可以占别国便宜的贸易政策、贸易保护、汇率操控、关税壁垒、技术偷窃，都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南墙。而作为中国跟世界交往的窗口的香港，也面临失去作用的时刻。

中共自言自语的什么“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根本不为世界各国所认可。在这个时候筹建海南自由贸易港，看来是中共在上海自贸区成为鸡肋，香港自由港几近消失、依赖香港的深圳举步茫然之际，不得不匆匆上马的一个拍脑袋工程。

为什么说海南自由贸易港会变成一个四不像呢？因为它很可能会不了了之，而不像香港，不像上海，不像深圳，也不像新加坡，成为一个房地产的泡沫和巨大的烂尾工程。

所谓的自由贸易园区（Free-trade zone），也叫自由贸易港区，或者自由经济区，是一种经济的特区。就是在主权国家或地区的海关以外，划出一个特定的区域，准许外国的商品自由的进出，关税豁免。从本质上来看，它就是一个采取自由港政策的“关税隔离区”。

隔离区内的厂家，可以豁免关税进口所需的原材料，免关税出口其制成品，类似于人们熟悉的出口加工区，或转口贸易区等。国际海关理事会签订的《京都公约》中，将自由贸易园区定义为：“指一国的部分领土，在这部分领土内运入的任何货物就进口关税及其它各税而言，被认为在关境以外，并免于实施惯常的海关监管制度。”

中共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地推海南自由港，很显然，是要弥补可能失去香港自由贸易港带来的冲击和损失，或许中共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向世界展示，即使没有了香港，他们还有海南，他们也可以建成世界级的自由贸易港和国际金融中心。

香港有1100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海南却有三万三千平方公里；香港有740万人，海南则有930万人。但世人都知道，国际金融界和投资人都知道，香港的自由社会的传统，司法体系的独立，法律和秩序的传统，社会、人文、人才和语言等的优势，不仅海南省没有办法迅速的学习、拷贝，中国大陆的任何一个城市，也都没有复制的可能。

中共或许还有点不好意思，在海南目前只说自由贸易港，只敢说有限的资金自由流动，还不敢提出“国际金融中心”的梦想。

海南自由港的另外一个学习榜样，或者中共的目标，可能是岛国新加坡。新加坡是最早跟中国进行改革开放后商业合作的国家，中国最早也效仿新加坡模式，在苏州建立了以新加坡资本为主的苏州工业园区。

该园区1994年建立，但好景不长，1999年“中新苏州工业园区开发有限公司”就实施股比调整，中方财团的股份比例从35%调整到65%，从小股东摇身一变成为大股东。

再后来，苏州园区成为江苏自由贸易区的一部分。本来在2013年，朝鲜和韩国还计划在开城工业园区仿效苏州工业园区呢，今年六月金正恩和妹妹金与正一怒之下，炸掉了在开城的朝韩联络办公室大楼，这个工业区的计划也肯定要泡汤了。海南要想复制苏州模式，缺乏的是新加坡那样的、国家资本带头的投资方，所以这个模式可能也行不通。

海南岛历史上都是偏僻、蛮荒之地，是古代流放犯人的地方。中共想进一步开发海南，可能有模仿上海自由贸易区，甚至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愿景。但上海自贸区从2013年开始筹建，本来希望成为一个新的试验田，实行政府职能转变、金融制度、贸易服务、外商投资和税收政策的多项改革，但立项过程中就阻力重重，举步维艰。

实施到今天，上海自贸区中最重要、最令人瞩目的金融改革措施，包括人民币与外币自由兑换、大宗商品期货市场、区内外资企业自行发行债券筹集资金，都根本没法实现。

上海自贸区如今是一个巨大的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海南也没有吸引一流人才的能力。海南模仿上海，犹如照猫画虎，但猫都快死去了，画猫也画不成。

海南的最后一个榜样，可能是深圳。即便海南变成香港、新加坡、上海都无望，成为新的深圳，至少重复深圳经济建设的“奇迹”，应该是有希望的吧？希望可能也不大。因为深圳的成功，占尽了天时和地利。

天时是那时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机会多多，时机太好；地利是深圳邻居香港，有香港为依托，香港的资金、技术、管理蜂拥而入、触手可及，成为深圳发展的有力支柱。但目前香港已经被中共折腾得奄奄一息，可能彻底失去东方明珠的地位，国际金融中心、世界级转运自由港都可能是昨日黄花。

海南学深圳，没有深圳的地利，也没有天时，整个中国经济都没有了人和——国际资本的垂青。所以，学深圳看来也没有希望。但有一点中共可能做得到，就是把深圳的房价移植到海口，利用国内的人民币资本催生一个巨大的房地产泡沫，欺骗一大批中国百姓。然后，韭菜收割完毕，海南依旧是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留下一地鸡毛。

仔细看看中共在这个《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中的文字，什么“体现中国特色。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人们就会知道，它肯定是办不成的，不会成为真正的资本主义市场，也不会有任何经济的活力。

当中共说要确保“数据安全有序流动，营商环境更加优化，法律法规体系更加健全，风险防控体系更加严密”，还有什么“有事必应”、“无事不扰”为主的经营便利，国际资本心都凉了，不是半截，是彻底的凉了。海南，在迈向四不像的过程中，注定是一场中共在灭亡之前，权贵们的最后盛宴和民众们的最后陷阱。

作为中国首个自由贸易港，海南自贸港受到各界关注，上世纪末海南房地产一夜间崩盘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6月16日消息，大型央企中石化已经在海南成立全资子公，从事房地产开发经营。

中国官媒6月16日报道，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中石化）近日于海南注册了一家全资子公司，将从事房地产相关业务。

该子公司名为海南赛诺佩克有限公司，成立时间为2020年6月11日，经营范围显示为：房地产开发经营；职业中介活动（依法须经批准的项目，经相关部门批准后方可开展经营活动）一般项目；住房租赁；非居住房地产租赁；物业管理等。

该公司注册资本金20,000万元（人民币，下同），由中国石油化工集团有限公司全资控股。法定代表人于永生任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公开资料显示，2019年3月，于永生由中石化集团公司党组调任为海南石油分公司党委常务副书记。

在6月1日，中国官方发布了建设海南自贸港的规划性文件。这份名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文件详细阐述了对这个经济特区前景的规划，这份长达一万四千多字的文件显示，海南自贸港的实施范围为海南岛全岛。

6月8日，中国财政部、发改委、商务部、央行和海南省政府等部委召开联合发布会。

海南省委书记刘赐贵称，将深刻吸取海南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大起大落教训，严格控制房地产。“不是外面想要多少就建多少，成为房地产的加工厂”，海南土地是有限的，而且历史上也有过教训，所以在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方面不能是单一的。“对房地产曾经有过的历史上带来的风险，几起大起大落的风险，可以说在自贸港政策发布后不会再出现。”

接近中国财政部的消息人士透露，海南自贸港相关细则最快在月底公布。但是，有专家指出海南自贸港或违背国际贸易规则。

据《21世纪经济报道》6月12日报道，消息人士透露这些细则会涉及到新增免税品类有哪些，又是否会取消购物件数限制，更重要的是行邮税的起征点变化。

另外从中国财政部、海关总署等多个信源获得信息确认，此次免税政策最大的突破口，是将持续8年的单件免税品行邮税起征点从8,000元大幅度提高，也就是说，在海南买单价数万元的奢侈品很可能不再需要补税了。

行邮税是行李和邮递物品进口税的简称，是海关对个人携带、邮递进境的物品关税、进口环节增值税和消费税合并征收的进口税。由于其中包含了进口环节的增值税和消费税，故也为对个人非贸易性入境物品征收的进口关税和进口工商税收的总称。

海南大学旅游学院副院长谢祥项认为，新政策下会向高附加值商品倾斜，包括烟酒、腕表、保健品、电子产品等，这些新增免税品类会更好刺激扩大离岛免税政策带来的效应。

中国旅游集团有限公司专家委员会委员陈文杰表示，目前免税政策的两大“瓶颈”在行邮税和购物件数限制，此次政策将专门解决这两大难点，吸海外引消费回流。

北京当局之所以这么急着发布海南自贸港的政策细则，与希望用政策红利吸引境外消费大幅回流、带动国内消费市场有关。

中国国家外汇管理局查询的数据显示，中国民众2019年境外旅行支出高达17,308亿元人民币，而入境旅游收入总共才2,176亿元人民币。

贝恩咨询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奢侈品销售额达到3,100亿美元，中国市场贡献了35%，也就是高达1,225亿美元（约合8,660亿元人民币）。

庞大的奢侈品消费中，税收问题是主要原因。因此北京当局促境外消费回流，实施更有吸引力的海南自贸港免税新政无疑是路径之一。

以人民币计价，中金公司估计2019年中国民众境外购买免税品总体规模超过1,800亿元，仅在韩国的免税购买额就超过1,000亿元，而国内免税品市场规模仅500多亿元。

6月1日，中国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给各地区各部门。

6月8日，海南省政府和发改委等部委召开联合发布会，明确海南自贸港有六个不允许作为“红线”不能碰。同时，也对香港的影响做了表态。

中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海南自贸港与香港定位不同，产业不同，互补大于竞争，不会对香港造成冲击。

尽管中国有形形色色的自贸区和经济特区，但是在人口近一千万、面积3.54万平方公里的海南岛打造自贸港，也许会违反世界贸易组织的运行原则，海南并不像香港澳门一样享有世贸组织批准的单独关税区地位。

贸易咨询公司GSC Potomac的执行合伙人蒋兆康告诉《南华早报》：“这有违世界贸易组织的精神和原则，也就是贸易和海关法则应该稳定一致地在整个关税领土内执行适用。”

他还补充说，从表面上看，海南自贸港回到了最初的经济特区模式，但有着更为偏向性的税收和贸易激励措施。

根据美国的国会报告，2019年全球一共有5,383个自由贸易区，将近一半在中国。大部分都是小型自贸区，建有工业园地、航空港、海港等等。但是自贸区大多用来船只转运或者作为保税仓库。

根据《中国入世议定书》，《ＷTO协定》和该议定书的规定应适用于中国的全部关税领土，包括边境贸易地区、民族自治地方、经济特区、沿海开放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及其它在关税、国内税和法规方面已建立特殊制度的地区（统称为“特殊经济区”）。

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学教授高树超（Henry Gao）表示，鉴于中国加入WTO议定书中明确的义务规定，海南自贸港的政策很难说得通。

美国宣布取消香港特殊地位的话音未落，中国也马不停蹄，本月公布一系列措施、致力于将海南岛打造成全球顶级自由贸易港。近日有投资人士和法律学者表示，在规模空前的海南自贸港实行特殊的贸易和关税措施，或许会违背世界贸易组织的运行原则和精神。

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公布《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包括在海南推行货物贸易零关税，打造“非禁即入”、原则上取消政府审批的自由投资环境，建设中国改革开放的新高地。

中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海南自贸港与香港定位不同，产业不同，互补大于竞争，不会对香港造成冲击。

据《南华早报》报导，尽管形形色色的自贸区和经济特区遍布全球，中国在人口近一千万、面积达3.54万平方公里的海南岛打造自贸港，也许会违反世界贸易组织的运行原则，海南并不像香港澳门一样享有世贸组织批准的单独关税区地位。

海南自贸港或有违《中国入世议定书》

贸易咨询公司GSC Potomac的执行合伙人蒋兆康告诉《南华早报》，“这有违世界贸易组织的精神和原则，也就是贸易和海关法则应该稳定一致地在整个关税领土内执行适用。”

他还补充说，从表面上看，海南自贸港回到了最初的经济特区模式，但有着更为偏向性的税收和贸易激励措施。

根据美国的国会报告，2019年全球一共有5383个自由贸易区，将近一半在中国。大部分都是小型自贸区，建有工业园地、航空港、海港等等。从全球来看，自贸区大多用来船只转运或者作为保税仓库。

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学教授高树超（Henry Gao）去年曾为海南省政府出谋划策，建议在世界贸易组织为海南设立单独关税区法规，效仿港台，但是目前并未被采纳。

根据《中国入世议定书》，《ＷTO协定》和该议定书的规定应适用于中国的全部关税领土，包括边境贸易地区、民族自治地方、经济特区、沿海开放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及其它在关税、国内税和法规方面已建立特殊制度的地区（统称为“特殊经济区”）。

高树超强调，“上海的经济特区是比较小的。考虑到海南的巨大规模，这可能会引发担忧。鉴于中国加入WTO议定书中明确的义务规定，海南自贸港很难说得通。”

谁能拿到进入海南的钥匙？或将作为政治工具

香港中文大学法学教授莫库里奥（Bryan Mercurio）则对《南华早报》表示，不是每个企业都能在海南自贸区经营、享受免税进入十四亿人口国内市场的福利，“这就引发行政许可的问题。我不觉得进入权限会被平等分配…...这可能会被当作政治工具。”

而中国将市场准入武器化已然不是新鲜事，挪威的鲑鱼、菲律宾的香蕉和加拿大的菜籽油都曾被禁止进口或加税，还有近期澳洲呼吁调查新冠疫情源头之后，该国的大麦和牛肉也难逃厄运。

亚洲贸易中心的执行董事埃尔姆斯（Deborah Elms）指出，世贸组织最早并没有制定太多针对自贸区的规章制度，但是这些地区内发生越来越多的非法行为和全球贸易，会促使人们反思并改进规则，而对海南自贸区的审视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上世纪海南房地产一夜间崩盘，留下大量烂尾楼和银行坏账。海南自贸港建设方案公布后，是否引发房地产泡沫？6月8日，官方做出表态。

北京当局6月1日发布了建设海南自贸港的规划性文件。这份名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文件详细阐述了对这个经济特区前景的规划，这份长达一万四千多字的文件显示，海南自贸港的实施范围为海南岛全岛。

6月8日，中国财政部、发改委、商务部、央行和海南省政府等部委召开联合发布会。

海南省委书记刘赐贵称，将深刻吸取海南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大起大落教训，严格控制房地产。“不是外面想要多少就建多少，成为房地产的加工厂”，海南土地是有限的，而且历史上也有过教训，所以在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方面不能是单一的。“对房地产曾经有过的历史上带来的风险，几起大起大落的风险，可以说在自贸港政策发布后不会再出现。”

刘赐贵的表态让人不禁想起中国房地产历史上曾经发生的那次崩盘，上世纪90年代那场噩梦般的房地产泡沫破裂事件，一直令官方心有余悸。

海南原是在广东省的行政辖区内，1988年建省和成为经济特区。不过30年来，海南省的发展一直滞后于中国其它沿海省市，差距甚至有所扩大。

1992年，邓小平“南方讲话”一锤定音。接着，中央提出加快住房市场改革步伐；中国国务院审议批准海南吸引外资开发洋浦经济开发区……

一时间利好不断，海南房地产市场开始火热。“要挣钱，到海南；要发财，炒楼花”，成为淘金者的口头禅。彼时，面积不大的海南岛上竟然出现了两万多家房地产公司。

海南房价一日千里，从1988年到1991年，海口三亚等热门地区商品房价格基本维持在1,300-1,400元（人民币，下同）/平方米之间，而1992年就蹿升到5,000元/平，1993年更是达到7,500元/平的巅峰，两年翻了三倍以上。当时海南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只有2,000多元，三年的纯收入才买得起一平方米的房子。

与之对比，1992年中国的商品房均价只有995元/平，而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这四大一线城市的商品房均价直到1998年都还在5,000元以内。

1993年6月23日，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发表讲话，宣布终止房地产公司上市、全面控制银行资金进入房地产业。最后海南楼市泡沫破裂，留下600多栋“烂尾楼”、18,834公顷闲置土地和800亿元积压资金，仅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坏账就高达300亿元。部分烂尾楼长期得不到盘活，一度变为养猪场。

为房地产企业提供资金的银行也陷入其中，不少银行的不良资产率达到60%以上，仅建设银行一家，先后处置的不良房地产项目就达267个。

1995年，海南省政府决定成立海南发展银行，以解决金融机构被套房地产而导致的资金困难问题。然而，这一银行仅仅支撑了两年，便因挤兑危机而被迫关闭，成为中国银行业倒闭第一案。

到2000年，海南用了整整七年时间，才将房地产库存清理完成。直到2010年前后，在中国楼市暴涨的大背景下，海南省会海口市房价经过17年才重新触及当初的高点。

6月8日，海南省政府和发改委等部委召开联合发布会，明确海南自贸港有六个不允许作为“红线”不能碰。同时，也对香港的影响做了表态。

北京当局6月1日发布了建设海南自贸港的规划性文件。这份名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文件详细阐述了对这个经济特区前景的规划，这份长达一万四千多字的文件显示，海南自贸港的实施范围为海南岛全岛。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称这是“一个重大战略决策”。

6月8日，中国财政部、发改委、商务部、央行和海南省政府等部委召开联合发布会。

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透露，海南自贸港建设总体分为打基础和全面推进两个阶段：

1、从现在起到2025年，海南将初步建立以贸易、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贸港政策制度体系。

2、到2035年，海南将成为中国开放型经济新高地；到本世纪中叶，海南将全面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高水平自由贸易港。

中国财政部副部长邹加怡称，海南自贸港大幅放宽离岛免税购物政策，免税购物的额度从现在的每人每年3万元人民币提升到每人每年10万元，并且在现行38类商品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免税商品种类。

中国商务部副部长兼国际贸易谈判副代表王受文表示，今年将制定负面清单，也将是中国跨境服务贸易的第一张负面清单。

中国央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表示，探索扩大海南居民个人用汇自主权。

海南省省长沈晓明表示，海南自由贸易港实行“非禁即入”，除非有强制性的标准和法律的禁止，原则上政府取消许可和审批，对企业实行备案制、承诺制，承诺符合条件就可以开展业务。

不过有“红线”不能碰：不允许危害国家安全，不允许在意识形态方面来破坏社会主义制度，不允许通过货物贸易走私，不允许搞黄赌毒，不允许破坏海南良好的生态环境，不允许在海南自贸港建设过程产生腐败、发生不廉洁的行为。

中国民众表示关于这六个不允许，尤其是不发生腐败是否能真的如官方所说，还有待观察。

在发布会上，林念修称，海南自由贸易港与香港的定位不同，重点发展产业也不同，“应该说互补大于竞争，不会对香港造成冲击”。

他表示，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进程中，将进一步加强与粤港澳大湾区的联动发展。

在5月28日，北京当局通过了港版国安法的立法计划，严重动摇了外界对这个国际金融中心的信心。

美国总统川普(特朗普)5月29日宣布，他将下令取消美国对香港的特殊贸易地位，并将对中国、香港官员实施制裁。因为港版国安法“让香港的自由窒息，完完全全地窒息”，这是“香港、中国和全世界人民的悲剧”。

自从北京当局发布建设海南自贸港的规划性文件之后，有舆论认为，这是为了逐步取代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

但是，海南去年的生产总值（GDP）为5,300多亿元人民币，占全国GDP总值仅0.5%，而当地的人均收入也明显低于国内平均水平。北京当局此时着力把这个经济仍欠发达的“候鸟岛”打造成一个多元化产业中心，再度引发热议。

据自由亚洲电台6月2日报道，旅美经济学者秦伟平认为，海南缺乏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两大必要条件，成不了大气候。“海南自贸港可能会给某些人或产业提供一些方便，但如果它没有自由的市场环境和公正独立的司法体系的话，我相信它不可能成为一个新的国际金融中心。”

他还补充说，由于近日强推香港《国安法》，严重损害了国际社会对当局的印象。即便日后海南自贸港得到精心包装，外资很可能也不会买账。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主要内容如下：

1、对注册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并实质性运营的鼓励类产业企业，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上限均降至15%。

2、放宽离岛免税购物额度至每年每人10万元，扩大免税商品种类。

3、实施市场准入承诺即入制。对外商投资实施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大幅减少禁止和限制条款。

4、扩大金融业对内对外开放，率先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落实金融业扩大开放政策，支持建设国际能源、航运、产权、股权等交易场所，加快发展结算中心。

5、试点改革跨境证券投融资政策。支持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内注册的境内企业根据境内外融资计划在境外发行股票，优先支持企业通过境外发行债券融资。

6、支持海南自由贸易港住房租赁金融业务创新和规范发展，支持发展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放宽外资企业资本金使用范围；创新科技金融政策、产品和工具。

7、海南将建设全岛封关运作的海关监管特殊区域。对货物贸易，实行以“零关税”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安排。

在2018年4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宣布，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

2018年4月14日，北京当局发布《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提出鼓励海南发展赛马运动，同时探索发展竞猜型体育彩票和大型国际赛事即开彩票。

其中最令人关注的就是提出发展赛马与竞猜型彩票。海南仿照香港“开赌”的说法已经流传接近10年，早在2009年中国国务院《关于推进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发展的若干意见》中，就已经提到“探索发展竞猜型体育彩票和大型国际赛事即开彩票”

不过相对于海南，作为中国第一个自由贸易园区的上海自贸区，却失掉建立首个自由贸易港的机会。在习近平宣布将首个自由贸易港定在海南后，上海市委常委会举行扩大会议，表示要努力打造上海自贸试验区“升级版”。

上海自贸区位于上海市浦东新区，是中国大陆境内第一个自由贸易区。2013年8月22日，中国国务院正式批准在中国上海市设立上海自贸区。2013年9月29日，上海自贸区正式挂牌成立。

2018年4月10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到上海考察，一下飞机便直赴上海自贸区的企业服务中心，这是他连任总理后的首次考察。李克强说：“一定要更大力度优化营商环境，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不负众望……”。

李克强担任总理后着力推动上海自贸区的设立，但是在2013年9月29日自贸区正式挂牌当天，李克强却没有出席。当时官媒的李克强活动报道专集显示，在上海自贸区挂牌前后两天内李克强无任何政务活动。

据悉上海自贸区最初定下方案之时，就遭到了中共权贵利益集团的阻击。在一次会议上，李克强得知其计划一直遭到反对时曾拍桌子发火。彼时有分析指，上海是江泽民派系的“老巢”，其党羽一直在阻挠上海自贸区的推动与发展，目的是阻挠习近平和李克强的改革计划。

另外，外界对中国自贸区也遭受质疑。

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Australian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2019年9月5日报道，澳大利亚蒙纳士大学商学院的史鹤凌教授并不看好中国自贸区的未来。

史教授认为，上海自贸区曾准备在金融方面实现多项突破，包括人民币与外币自由兑换、建立大宗商品期货市场和允许自贸区内外资企业发行债券。

“然而五六年过去了，很多金融上的措施都没有实现，”史教授在接受ABC 中文采访时说，“自贸区一开始会有一系列的政策承诺，但是这些承诺到最后是大打折扣的。特别是金融方面，这些政策会随着中国和世界其他国家在金融领域的竞争而产生很大差别。”

6月1日，北京当局发布了建设海南自贸港的规划性文件。这份名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文件详细阐述了中央对这个经济特区前景的规划，这份长达一万四千多字的文件显示，海南自贸港的实施范围为海南岛全岛。

并且到2025年，海南将初步建立以贸易、投资自由便利为重点的自贸港政策制度体系；到2035年，海南将成为中国开放型经济新高地；到本世纪中叶，海南将全面建成具有较强国际影响力的高水平自由贸易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称这是“一个重大战略决策”。

而在5月28日，北京当局通过了港版国安法的立法计划，严重动摇了外界对这个国际金融中心的信心。

美国总统川普5月29日宣布，他将下令取消美国对香港的特殊贸易地位，并将对中国、香港官员实施制裁。因为港版国安法“让香港的自由窒息，完完全全地窒息”，这是“香港、中国和全世界人民的悲剧”。

川普(特朗普)说，“我今天宣布的决定将影响到我们与香港达成的全面协议，从引渡条约到出口管控和技术。我们将采取行动，取消香港作为中国其他地区以外的一个单独的海关和旅游地区所享有的优惠待遇。”

海南去年的生产总值（GDP）为5,300多亿元人民币，占全国GDP总值仅0.5%，而当地的人均收入也明显低于国内平均水平。北京当局此时着力把这个经济仍欠发达的“候鸟岛”打造成一个多元化产业中心，再度引发热议。有舆论认为，这是为了逐步取代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

据自由亚洲电台6月2日报道，旅美经济学者秦伟平认为，海南缺乏成为国际金融中心的两大必要条件，成不了大气候。“海南自贸港可能会给某些人或产业提供一些方便，但如果它没有自由的市场环境和公正独立的司法体系的话，我相信它不可能成为一个新的国际金融中心。”

他还补充说，由于近日强推香港《国安法》，严重损害了国际社会对当局的印象。即便日后海南自贸港得到精心包装，外资很可能也不会买账。

以最先成立的上海自贸区为例，北京当局此前计划在这里尝试各项金融业开放政策，包括人民币与外币自由兑换、允许外资金融机构设立外资银行、一元钱即可创办公司等等。但澳大利亚蒙纳士大学商学院教授史鹤凌去年对媒体表示，好几年过去了，上海自贸区的很多金融开放政策都还没有实现。

中国国务院近日下达指令，新增北京、湖南和安徽等三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并扩展浙江自贸区，这使得中国的自贸区增加到了21个。在中国外贸形势日益艰难的情势下，新增自贸区能否为中国外贸趟出一条新路？

在疫情导致全球贸易下滑、中国对外贸易日益艰难的情况下，自贸区扩容的消息似乎是一抹亮色。

自贸区扩容的重点

中国商务部副部长兼国际贸易谈判副代表王受文9月21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专题发布会上介绍了这次扩容的情况：“我们选择这4个新设自贸试验区或者扩区，会实现京津冀的全覆盖；同时，实现了长三角全覆盖，有利于进一步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

中国官媒人民网发表评论文章说，每一个自贸试验区都如同是试验田上培育出的种子，在更大范围内播撒好种子，就一定能开花结果，推动进一步改革开放。

但对于自贸区的扩容，前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自由至上主义学者夏业良并不看好：“这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在困境的情况下，在炒一些陈腐的概念。”

在这次扩容的内容中，四个自贸区各有侧重点。

北京自贸区将开展本外币一体化试点，并支持设立金融科技中心，建立法定数字货币试验区。湖南自贸区则主要促进位造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安徽自贸区将超前布局量子计算与量子通信、生物制造、先进核能等未来产业。浙江自贸区将强化物联网、工业网际网络、人工智能等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

夏业良分析说，现在早已不是搞自贸区的时代了，“话又说回来，过了那个关键点，再去搞这个，意义就不大了。你要讲特区，你把全国都办成特区，那不是一回事吗？现在几十年都过去了，你还只搞那几个特区。你还不如宣布，中国所有的城市都是特区。”

自贸区的本色和角色

中国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是指在国内特定区域内，准许外国商品豁免关税自由进出。通俗一点说，就是采用自由港政策的关税隔离区。自贸区对于出口加工企业比较有吸引力，也对外资设立大的商业企业、金融机构有推动作用。

中国最早2013年在上海设立了第一个自贸区，然后分6个批次在东南西北中不同地区，先后批准了21个自贸区。

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教授谢田认为，自贸区最初对中国的对外贸易有积极的作用，“自贸区比较成功的是在长三角、珠三角，在这些地区，对促进外贸，作为中国经济三大支柱之一，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中国的自贸区从设立之初就受到不少质疑。尤其是上海自贸区设立初期，就规定了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也就是所谓的负面清单，上面的限制措施多达190条。这是外界诟病自贸区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多年的试验中，上海自贸区逐渐把这些限制措施减少，到2018年还剩45条。

虽然有这些改进措施，但夏业良认为，自贸区要起到实效，重要的还是看整个外贸大环境，“现在的情况是产生了离心力，就是人家根本不想来了。哪怕你是零关税，那又怎么样？香港本来就是自由贸易区，你把香港自由贸易区都毁掉了，然后你在内地建自由贸易区，就算是零关税，现在有几个愿意来？”

近年来，随着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地位逐渐丧失，中美贸易摩擦加剧，以及产业链外流，让中国的外贸形势险像环生。

2018年，在中美贸易争端的初期，中国最高领导层就提出了包括稳贸易在内的“六稳”经济工作要求。由此可见外贸对中国经济的重要影响。

今年新冠疫情让中国的对外贸易随同整个世界的贸易额陡降，严重依赖外贸的中国经济雪上加霜。据路透社报导，中国商务部官员上周表示，中国外贸今年将是两位数负增长；虽然8、9月份对外订单有所回升，但整体形势不乐观。

在这种背景下，中国领导层开始转而强调国内市场，呼吁内循环为主的双循环。

谢田认为，自贸区扩容其实也衬托着内循环的政策背景，“它实际是不得已的吧，它实际上也不愿意这样，因为中国实际上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内循环，所以实际上还是想促进对外贸易。”

夏业良则指出，设立自贸区对贸易未必有直接的作用，但或许可以帮助国内资源整合，“比如说，国内其他的地方门槛比较高，除了关税之外，还有区域间的壁垒。建自贸区，是不是有可能地方上自动减除一些苛捐杂税，吸引其他省份进来。”

但他强调，习近平上台以来，已经把投资的外部环境破坏得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政府的种种阻挡措施，就连内资都要大力地往外跑。言下之意，自贸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一个大的问号。